蝶恋今天也痴汉力满点

搬16年老文系列其三xx

*红色组，双老师设定

*安静的一见钟情

*送给微博上捧我场的长夏以北_小天使！！！

*bug、错误等都属于我，他们俩是最棒的【捂脸】

*于是八千来字小甜饼献上！

 

宇宙那么大，无数微小的粒子在其中无声的游荡，概率如是说，如果投掷一万个骰子全部六点朝上可以称为奇迹，那么地球的诞生，几乎可以称作神迹了（1）。如同一滴雨水于广阔的大海上升腾，辗转一路安眠在云朵里，又正好从高高的云端坠进地面上某个倒映着街角风景的小水洼一般的巧合，你我在某一天，也在那个街角相遇。

 

伊万第一次看见王耀，是在那条连结实的砖石都已经被岁月凿出了裂痕的老街道上。雨雾迷蒙在路灯与黑夜之间，小小的咖啡馆，西式的装潢风格和周围的青砖老街格格不入。橘黄色的灯光从一整面临街玻璃墙里斜斜的倾倒过来，像是某种看起来尝起来都暖融融的果汁被缓慢的融进水纹荡转的青石地面，摇摇曳曳的晃荡着。

 

已然是晚上七点钟，或许还要再晚些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滴落在伊万撑着的伞上，砰砰跳跃几下就摔进了他脚下的万千个小水坑里。

 

雨幕稠密却不强劲，伊万松松的支着伞把，安静的站立在被灯光泼了满地的人行道上望着玻璃墙里面出神。在这样一个阴凉的小风往身体里不停的钻的天气里，那样看起来就让人觉得温暖的场景，那个看起来就让心觉得暖洋洋的人让伊万不由自主的驻足。

 

一个男人带着点疲惫坐在玻璃墙的那一边，穿着简单的帽衫和休闲裤，头发闲闲散散的束成一股，有几缕没有扎好，在脖颈旁边柔软的伏着。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精致的装饮品的小杯子和一本书。厚厚的书平摊，伊万看不见书名，只能看见那个人垂着眼帘，一只手撑着脸侧，时不时会因为书里有趣的内容而温和的笑几下。

 

比起外面，里面看上去可暖和多了。伊万这么想着，抬头看了看自己的伞，望着冷色金属伞骨愣神。在身周环绕的湿冷的空气将什么心情催促着发酵，他升起了一种强烈的愿望，也许他现在可以以雨势渐大为由进去躲雨，然后缓步走近，礼貌的问问那位先生介不介意把桌子对面的另一个座位让给他，作为回报他也许还可以请这位先生喝一杯那看起来……该死的没什么营养的饮料。

 

噢又来了，“搞研究的只会算数和做观测的直脑筋”。

 

伊万灰溜溜的敛下了视线，转而去看碎在脚边的雨珠。雨确实有越下越大的迹象，风裹挟着雨点抓着他的风衣角钻进纤维。他知道，在咖啡厅前可笑的左右顾盼迈不出步子的他如果再不回家，结局就是变成落汤鸡。

 

……还有摆在他桌子上的电脑、数据、精密望远镜、实验器材。他依稀记得自己匆匆忙忙跑出来去见弗朗西斯――那个满身所谓艺术细胞的浪子作家，而忘记了要关闭桌前的窗子。

 

他脚下踟蹰了一会，最终下定了决心小跑着向自己家的方向跑去了。电脑里存着他重要的学术资料和教案，而那电脑本身也是花了大价钱的高级货，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在自己的宝贝很有可能马上就变成泡了雨水的一堆堆短路电路板的时候跑去谈情说爱。

 

弗朗西斯说得对，他就是个“搞研究的只会算数和做观测的直脑筋”，这从对于爱好的痴迷和活了二十几年明明相貌条件都不错却仍旧没有伴侣中可见一斑。

 

王耀抬起头歇了歇因长久的低头而导致的颈部酸痛，视网中模糊残留着几笔未消的铅字，就在视线不清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余光中，打着伞站在和他一墙之隔的街道上看着里面。他吃了一惊，玻璃墙几乎没有什么保护隐私的效果，任谁身边突然默默的站了一个人都会被吓一跳。王耀刚想转头，就看见这个人调转了方向向着另一条街跑过去了。

 

……奇怪的人。

 

所谓的家其实就是学校的教职工宿舍。这个城市对于异乡的客人一向热情，很多生活方面的需求都会有优待，但伊万并不介意自己的居住环境，所以在看了好几个租房的广告之后，尚未成家也暂时没想过要成家的伊万先生慢悠悠的搬进了大学宿舍。

 

三两步跑上二楼，他气喘吁吁的掏出钥匙打开了宿舍门。厚实的窗帘挡住了从大敞的窗户里吹进来的雨，却挡不住地球在被某位神明当做战鼓般锤擂时的轰隆作响。

 

雨下大了，瓢泼似的，再也没了小雨点中的清凉情调。

 

伊万连忙走到窗前锁上了窗子，他的身体在慌乱中碰了鼠标，进入沉睡模式的电脑悠然转醒，有些发暗的屏幕上是一个对话窗口，弗朗西斯的头像跳动着，满满一大段字占了整个对话框，最后一个消息显示是十八点四十五。

 

就是他们谈完事情，伊万刚走没一会的时间点。

 

伊万到小冰箱里拎出了昨天喝剩下的半瓶伏特加，“这可是俄罗斯人必备的生命燃料”，他心里这样叨咕着，希望这半瓶足够支撑他把弗朗西斯的啰嗦话看完。

 

“呦伊万！很感谢你的帮助，打扰你例行的发酒疯时间真是对不起，但是哥哥我身边只有你一个对夜幕上的小珍珠们有了解了，托你的福哥哥我的小说终于有了充足的资料。噢对了，下一站我要去美国找一趟阿尔弗雷德。再下一站是马修，我觉得植物方面还是问他比较合适。……哦对了！你还记得他吗？阿尔弗雷德.F.琼斯，那小子现在靠着他的地质研究发了家，你俩上学的时候就差没在学校门口打起来了，这都多长时间了？……五年？这么久了，你有什么话要带给他的吗？哥哥我难得好心一次，帮你传个话。”

 

“‘真希望有机会能见到你，因为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你有没有在你研究的石头上磕掉你仅有的两颗门牙。’就这句吧，谢谢。”

 

伊万咬着牙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敲着键盘，该死的弗朗西斯，绝对是故意的。当年他和阿尔的不对付全校皆知，即使他俩研究的东西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是并不妨碍他们一见面就日常的开启冷嘲热讽。两位都是公认的学习好，但是谁才是第一呢？

 

很巧，他们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才会斗得难舍难分。

 

“天上”“地下”并不只是形容词。阿尔学的是地质学，伊万学的是天体物理学，如果二位不是对第一有执念，可以说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着。

 

顺便一提，弗朗西斯是他见过的第一个能把研究天体物理说成“了解夜幕上的小珍珠”的，真是……可怕的法国人。

 

“不客气。顺便哥哥我会在书的结尾注上你的名字的，不过你看：伊万.伊万诺维奇.布拉金斯基。光你一个名字就要费我多少墨水，不考虑给我投点资？”

 

“你也可以不加上我的名字，然后等到出版了我就去法院起诉你侵犯了我的知识产权。”

 

“嘿！不要这么开不起玩笑！”

 

两人的对话结束，伊万挨个关闭记录着重要内容的文档，然后按灭了电脑和灯，把自己扔在了宿舍吱呀作响的床上。

 

四周陷入沉寂，轰鸣的雷雨声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小小的房间回荡着微弱的雨声，并陷入了朦胧空旷的黑暗。伊万看着天花板愣神，不多时就开始自言自语，抬起手臂用手指四处轻轻点着虚空：

 

“如果北极星在这里，那么那边是大熊座。”

 

“天狼、大角、南河三……明明那些星星我背的最熟，结果居然去教了量子力学……”

 

“今天在咖啡店里的那个人……”

 

睡意翻滚着漫过眼睛，他再也看不清想象中明亮闪耀的恒星和鹅绒黄色壁灯照耀下的看着书的那位先生。

 

现在那个人会在干什么呢？坐在温暖的被子里开着床头灯阅读吗？还是在努力的伏案工作呢？

 

那个身影逐渐模糊成暖彤彤的光晕，融化在眼前越来越小的黑暗里。

 

于是他放下手，下巴蹭了蹭被子，扑身于梦境中的星空里去了。

 

之后的一个月里，如果需要出门，伊万都会从那个街角绕一圈再回家，不需要出门的时候，就找个理由出门。尽管这幼稚的行为让他平白无故多走了好多路，但是那个脑海里偏头笑着看书的身影实在是无法挥去。总要撞撞运气，万一遇见了呢？但就算他到后来不再满足于在外面晃一晃而是装作要买东西而特意到里面绕一圈，也没有再看到过那个身影。

 

有缘无分呀有缘无分。他感叹着这个刚学到的词汇，一次次失落的踏出小小的店门，却又会在下一次的张望中忍不住再走进来，清脆的铜质风铃在店门一开一关间不住的发出欢快的铃音。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颗孤星型恒星，悄悄的在广邃庞大的宇宙里默默散发着没人关注的光芒。沿着既定轨道直直的划过夜幕，没有可以驻足留恋的东西，永不回头。

 

深秋到来，浓郁的秋意把绿叶从尖煮熬到根，满街铺上了细碎的黄金。伊万和往常一样在家里费尽心思给自己找了一个出门的理由，然后踩着细小的嚓嚓声出门了。

 

该如何描述那个身影出现在眼前时伊万内心的感受呢？这颗孤独的星一往无前却一无所有，曾经他感受到了能让自己驻足的美好的引力场，却因为自己的多有顾虑与其擦肩而过，而现在，不知不觉中违背了自己的定律的星星在原地绕了无数个圈之后，终于又找到了它。

 

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一面之缘的人竟能让他如此挂心，以至于之后的日子里的每一天，无论他在干什么都会突然愣一下，想着些虚无缥缈的如果当初。

 

心脏带动血液强劲的在大脑里奔流，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感和恐惧感一齐拥抱他，他颤抖的清了清嗓子，果断的走上前去。

 

王耀终于忙完了突然繁多起来的工作，他的学生们都很优秀，以至于一个多月就完成了一个颇具有难度的课题，甚至现在还让他偷得了半日闲。

 

一般来讲有时间他就会来这个咖啡馆看看书。在家和图书馆太过清冷，其他地方又太吵闹。这个地方刚刚好，音乐柔和人声微澜，不出世也不入世，点一杯普通的咖啡就能坐一下午，虽说那些咖啡更像是给喜欢细致的小姑娘们准备的，但这里不可否认绝对是个看书的好地方。

 

他站在店门外左右为难，今天实在是粗心，他装着钱和手机的衣服放在家了，身无分文。他不好意思直接进去占着座，但也不好意思离开――柜台的女孩看见常客来就已经开始沏咖啡了。他只好装作在等人的样子站在门外让自己有这个勇气转身走开，或者进去致个歉再离开，已然带上七分寒意的秋风吹的他悄悄跺了好几次脚。

 

但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时候，街对面走过来了一个高大的年轻人，黑色风衣的领子被他几乎算是小跑起来的走路动作带的乱七八糟，那个男人脸颊带着突然间运动起来而造成的红晕，眼睛看着王耀的方向。

 

有那么一瞬间王耀担心的是那个人过马路不看车会不会被撞到，但是之后就是疑惑，他们两个应该没见过啊。

 

那人几步迈上了王耀所在的这一侧街道的路台，撑着膝盖大大的喘了几口气，随后看向站在一旁的王耀，呼哧呼哧的同时咧开了一个大大的微笑：“你好！”

 

其实如果不是这个人看起来不像坏人，王耀肯定扭头就跑。

 

但他还是礼貌的等着，等到伊万终于喘匀了气，能直起身来看他。这个高大的男人窘迫的把汗湿的刘海往一旁拨了拨，眼睛斜看向一边不知道哪一块砖。他搞科研的脑子转不出什么优雅的撩人话：“那个，天气挺冷的，看您在这里站着，穿的又不多，那什么，我正好要进去坐坐，您是否肯赏个光？”他指了指王耀身后的咖啡馆，努力让自己的笑容不垮下来，这说的都是什么啊……

 

王耀盯着伊万看了一会，在对方又不安又期待的眼神慢慢弯出一个歉意的笑：“不好意思先生，我没带钱。”如果是来骗吃喝的的话，这一句话应该就够了。

 

“没关系，我可以请您……遇见像您这样的人并且能与您相处是我的荣幸，我也期待于用一杯咖啡换取您宝贵的时间……我的……夜幕上的小珍珠……”关键时刻，弗朗西斯调戏小姑娘的话一下窜进伊万的脑海，他手忙脚乱的把听起来带着奇异的暧昧的话按在了自己干巴巴的邀请后面，最后一个比喻句让伊万觉得脸上都要烧起来了，‘我的星星’这样的话，突然说出来会不会吓到对方？

 

王耀认真的看着伊万的眼睛，琥珀石一样的颜色让伊万呼吸滞塞连眼睛都不敢眨，片刻之后王耀笑了出来，几步走到了伊万的身后：“请带路吧……虽然您的中文已经说的很好了，但我觉得我需要提醒您，‘夜幕上的小珍珠’这样的比喻并不适合用在一个男性身上。”

 

不可思议，真的不可思议。

 

只在观测星星的时候体验过的心跳加速折磨着伊万的神经。他和这位先生隔着小小的桌相对而坐，他知道此刻应该说点什么缓解一下自己开头的失误，但是无数句客套的开场白都被他扼杀在喉咙里，气氛尴尬的安静。情急之下他下意识撇了眼王耀放在桌子上的一小摞书，幸运的是最上面一本他是看过的，于是他脱口而出：“您也喜欢看书吗？”

 

“额……这本的话只是最近学生推荐我看的，不过确实挺好看。”王耀被伊万突然的提问搞得措手不及，顺着伊万的目光他看了看那本小说。不过文学是他的领域，如果对方也对此感兴趣那他真的就不介意和对方聊一聊了，有涵养的人总是会让人忍不住与之交谈的不是吗？

 

学生？伊万有了些猜测，随口问了句：“您也是老师吗？”“……您也是老师啊。”王耀接着他的问句回他：“我是研究文学的，目前在w大任教，请问您……？”文学。伊万在心里默默重复。两个人现在的对话被王耀严谨且礼貌过度的习惯带的像国家领导人会谈一样客套，他有心换换两人的话题。“我在y大任教，研究天体物理。啊，请问我可不可以……？”他回答，努力学着之前王耀带歉意的适度的微笑。

 

伊万将手虚虚放在那本书前面，用眼神询问王耀，在得到王耀的点头应允之后他小心翼翼的拿起了它。翻开封面，扉页的右下角是三行钢笔字，“抱歉，我对纸质书总有一点小情结，请别介意。”王耀笑着，微带歉意的向明显一愣的伊万做解释。殊不知伊万愣住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在书上署名的习惯，而是在购买时间和购买地点下方的，这个人的名字。

 

王耀。明亮而耀眼，出色并夺目，中国人特有的谦涵让他看起来是那么容易让人心动，五官带着书生文气，却又不失男子的英意凛然。这样一个人，说不上有多么十全十美，但是在这一刻伊万是真的迷失在了这样一个过于吸引人的引力场里，心甘情愿的被这个人的举手投足改变一路孤独的运行轨道，牵绊住漂泊流浪的心。

 

咖啡豆的气味浓醇安抚着他的大脑，让他暗暗定下心，这个人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行事风格都深深地让他着迷，这次去他的实验数据，那满天星辰此刻在他眼里都比不上坐在暖橙色灯光下的这个人。

 

伊万小心的翻着书页，用开头刺激自己回忆故事情节，但注意力却不都在书本上，他暗自平稳着被爱情激素影响已经兴奋起来的神经，默默组织着能表达自己意思的语言：“您看我实在是无礼了，看见了您的名字我才想起还没有自报家门，”他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学中文的时候下足了功夫，此刻不至于哑口无言“我叫伊万.伊万诺维奇.布拉津斯基。来自俄罗斯，王耀先生可以直接叫我伊万。”

 

王耀这才反应过来对方通过那本书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无奈的责怪自己粗心，不过他意外的并不讨厌从这个人嘴里听见自己的名字。“直接叫伊万不太好吧。”王耀通过文学作品大约知道一点，俄罗斯人名字里的礼节很重要，“有些不礼貌？”

 

伊万笑着摇头，表示自己入乡随俗，他在这个城市已经五年了，由于翻译问题名字太长不便于相互称呼，所以只叫名字就好。如此一来王耀也不好意思推拒，干脆也让伊万省了对他的敬称，只叫名字。

 

两人都熟悉的故事往往是最好的话题切入点，其实伊万对于文学并没有什么研究，他爱看书其实只是在没事做的时候找点故事看，消磨消磨等待数据生成的时间，不知不觉间竟然也看了很多。他懒得去写总结类的文字也没有咬文嚼字的性子，强大的逻辑让他能很快理清楚所有故事的主支线，并且牢牢地记很久。

 

但现在他宁愿自己用这样根本不适合用来看故事的强思维能力去换些舞文弄墨的本事。终于到了用口才的时候，他这张从来只会严谨的做学术报告的嘴却很难蹦出些感性的文字了。他努力的表达自己的观点，试图把这个讲述爱情与亲情的故事描述的更感性些。

 

“我在一开始，知道女主人公带着她女儿需要穿越百英里去寻找生死不明的丈夫的时候，认为看到最后会是个不好的结局。（2）”伊万把书端正的放在身前，每次读故事虽不能完全带入，但对于书他一向爱惜。王耀乐意于听面前这个人谈谈观点，伊万的声音很有磁性，温暖、暗暗有着男人独有的低缓声线，中文声调被他说的像唱起歌了一样，听着都是一种小小的享受（3）。他在伊万说话的时候注意到了伊万的眼睛，紫琉璃花一样晶莹，在灯光下光芒流转，好像眼睛里装着银亮亮的星星。

 

王耀对伊万并没有多少了解，甚至可以说就知道名字和他的兴趣所在，但是在几句话的交流中，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舒服。伊万的性格像是酒，无论是在精致的玻璃瓶里还是在粗糙的陶碗里都能维持着自己的鲜明的存在。他的气质像凉酒那温蕴不惊的酒气，柔和的勾出品者的舒适和好奇，初将杯子握在手中，感觉到的是外在的凉意，但当他乐于相处，真正决定接纳的时候，热烈的酒魂就会摆脱透明和缓的外表，从内而外的烧燃饮酒人的千筋万络，在大脑里留下足以让人喟叹的余温。

 

伊万不疾不徐的说着，即是为了思考怎样说才能表达真正的意思，也是为了在说话的间隙里能有时间思考下一句该怎样说，但即使如此，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表述还是让他有点泄气：“女主人公一路上的艰辛我这样的大男人都不敢想象，但她还是坚定的认为自己的爱人还活着，并用自己的行动表达着一切。在那样艰难的情况下她想的却是曾经她和丈夫在海滩上用天文望远镜看星星……我看的时候一开始还抱着嘲笑的态度，毕竟他丈夫几乎是已经被确认了丧命在冰冷的雪原，从概率上来讲，生还可能几乎为零。但最后就是敬畏了，这样互相信任的爱情能有美好的结局真的太好了……啊。”

 

“总有人会愿意为了心里的那个人长途跋涉，甚至冒着死亡的风险。”王耀喝了一口咖啡，几乎没有用时间去思考和组织语言就开始接着伊万的话往下说：“想尽办法的，不遗余力的到对方的身边去，有一丝一毫的线索都要努力抓住，线索的遥遥那端就是心爱之人，所以即使前路百折万难：需要穿越刽子手一般的风雪，需要摸爬滚打，需要在零下五十几度的严寒里保持体温……也要坚持下去。女主人公被对孩子的不负责和对自己坚持的信念可能只是个幻想这两种感情所折磨，但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的确，这是一个很让人动容的故事。（4）”

 

伊万暗自苦笑，果然说不过对方，这几句话可谓是字斟句酌，但尽管如此对方仍能口若悬河，证明了王耀出色的思辨力。明里暗里都代指了一些东西的话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些什么，但鬼使神差的，一句小小的抱怨脱口而出：“也许有某一天我也会迷失在广漠的北极雪原上，到那时候……我这样的人估计不会有人来找的吧。”

 

王耀这回没有马上就接话，而是顿了顿。这个男人的气质像他所倾心的那些星星一样迷人，灯晕老老实实的趴在白金色的短发上，淡紫色的眼睛看起来那么干净。他看着伊万带着苦恼神色的眼瞳，真心实意的勾起了嘴角，笑眯眯的眼睛里带着微芒：“如果你不介意向你跑来的是个毫无浪漫可言的男人，并且北极雪原上的夜空真如书中所写的这么美的话……”

 

“……其实我可以试着去找找你。”

 

雨开始一滴一滴的在街道小巷间奔跑，玻璃墙隔了两个世界的细霖微风，一个悠闲的下午才刚刚开始。

 

 

 

――――――――――

注1：“地球形成的概率比投一万个骰子全部六面朝上还小”（不是原句）这个比喻出自科幻小说集《星际战争》

 

注2：本故事中提到的“书”均指《沉默的告白》一书，内容也是这本小说真实的内容，挺好看，这次也是看完才想出点东西……就写出了这个……书里的女主人公就是天体物理学家，觉得这设定很带感（熊卫星上天嘛），但很惭愧的是我并不了解，搜了很多但没法保证资料的正确性，所以没敢往深了写，我的错，才疏学浅了……

 

注3：关于熊的声音，我的描述是根据熊的角色歌《白色火炎》里，熊念白时候的声音，柔和还低沉，好听到耳朵怀孕……就是好虐，带着一股子清冷的虐感……

 

注4：这一段我确实想指代点东西……但真的才疏学浅，看起来估计非常幼稚……至于如何理解就全看读者啦！

 

作者悄悄叨叨两句：送给长夏以北小天使的一篇文！写的不好还请多多见谅！之前就想着“给别人的文不能再死人了！”想写个好好谈恋爱的故事，算是一见钟情式吧，之前没写过，比较那啥的就是在这篇里头俩人说的话就那么几句，剩下全是内心戏（手动再见）。很方，特别方！花痴产物！抱歉！长夏小天使抱歉！！！就想让他俩安安稳稳的在某个时间线，某个平行世界，作为两个相遇在一道玻璃内外的大学老师，来一个小雨中的邂逅，没有苦恋情深社会歧视生离死别的世界……那些看着写着心都好累啊……看着大大们都写得那么好我好羞羞啊！！！

 

【17年附注】

2016年九月的时候给点文的长夏的一篇，现在看起来结尾居然和《我的爱人》有些微的照应呢……果然是我自己！【有啥可自豪的啊x】

我似乎十分喜欢他俩互相找寻对方这样的故事主线……